老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瑟瑟发抖的贾梦，说了一句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服务？
贾梦靠在墙角，心头一紧，打量这来历不明的老人。
这老人穿着一身唐装，虽已满脸皱纹，但看起来慈眉善目，不像是什么坏人。
不过经常在网上看到这年头的老年男子，喜欢寻花问柳……
尤其是那种事业有成的退休老人，更是口味很重……
难不成马雷真的要“逼良为娼”？
贾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错，就是她。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一向冷酷的马雷，殷勤握着老人的手说。
他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古代青楼里的老鸨，在郑重地把头牌姑娘介绍给客人的样子。
“好。”老人淡薄的眉毛挑了挑，看起来甚是欢喜，“贾小姐的基本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了，没什么问题了。”
“那我们开始吧。”
马雷又拉回了破旧窗户上的窗帘。
贾梦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她感觉接下来就是马雷要把房间里的灯都全关了。
贾梦想大喊“救命”。
但是，理性告诉她，这间酒店，本来就坐落在深巷里，连前台都没有。
估计只有这间客房才有人，怕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吧。
“啊……”
贾梦发现因为哭泣和恐惧，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感觉要说不出话来，但又必须说出来。
她使劲全身力气，边颤抖边支吾说：
“我……可警告你们，我们贾家……在本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有……你们……好看的！”
“哈哈，”老人大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马boss，瞧瞧你把人家姑娘吓的！”
“爷爷……我看您年事已经高，就……放过我好不好？”
事到如今，贾梦只好尝试着打感情牌。
哪知慈眉善目的老人，不仅不买账，还拄着拐杖，来到床沿边，对贾梦说：
“放过你？那要看马boss同不同意了。”
“呜呜呜……”
贾梦简直要哭成一个泪人儿。
“爷爷……其实我是马雷他……女朋友，他……这样做，也是很不道德的……您也有孙女，想想……如果换做她是我，您……怎么下得了手呢？”
贾梦泣不成声，但还是尽全力争取最后的希望，咬牙切齿，也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向这位老人求饶。
马雷看不下去了。
他走过去，给贾梦丢过去一张面巾纸，说：“擦干你的眼泪。”
老人流露出尴尬的神情，责备的语气说：“马boss，你看看你，不事先解释清楚，把人家姑娘吓成这样。”
“秦教授，麻烦您亲自解释了。”
马雷礼节有度，手掌放在胸口上，微微鞠了一个躬。
老人坐到窗台边，和贾梦隔开一定的距离。
贾梦疑惑不解，但也感觉没有那么害怕了。
“贾小姐，我姓秦，是从澳洲回国的精神病兼心理学教授。此前，马boss一直和我联系，让我分析你的病情，今天开始，我将尽量帮助你，直到你的病彻底治愈。”
老人的声音虽有些低沉，但字正腔圆，谈吐之间的语气也张弛有度。
这样的自我介绍，简约明了，一下子打消了贾梦天花乱坠的胡思乱想。
“这样啊……你怎么不早说！”
贾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擦着，气得把废纸丢到马雷身上，责骂道。
她做梦也想不到，马雷故弄玄虚，装腔作势，但结果竟然是帮自己找了一个精神病专家！
“贾小姐，你也不要责怪马boss。其实刚才的一切也算是对你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心理测试。看得出来，你的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状态，导致你很难对人有信任感，容易胡思乱想，一定程度来说，这也是臆想症的一种。”
那位头发花白的秦教授，果然开始像一个医术高明的老中医，在给病人望闻问切，分析病情。
臆想症？
贾梦想到半年前在精神病医院，她的主治医生也曾经这样说过。
但是，这几个月以来，她觉得自己智商在线，反应灵活，明明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这位秦爷爷，”贾梦清了清已经哭得嘶哑的嗓子说，“我是患过精神病，但是我最近几个月来，通过药物治疗，已经痊愈了。你看看，我现在像是有病的人吗？”
“叫秦教授。”一旁沉默不语的马雷，似乎听不到贾梦后面的解释，只是急着纠正一个称呼。
“秦教授。”贾梦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补充道。
“无妨无妨，叫我秦爷爷，我听着也开心！”
秦教授看着贾梦的眼神，充满了真诚和怜爱，真的像一个老人正在看自己的孙女，用和蔼地语气接着说：
“好孩子，你说的对，我看你确实没有患上精神病的迹象。”
“什么？”
“真的吗？”
马雷和贾梦听到这样的论断，不约而同发出了质疑。
“好孩子，你是如何得知你患了精神病？”
老人叹了口气，继续询问。
“我生病，住进了精神病医院，然后听到了我爸和主治医生的对话……”
贾梦如实相告。
“那你还记得你都吃过什么名字的药吗？”
“我服用的药物，基本都是分成一份份包装好的，药瓶已经丢弃，也记不清了……”
“你觉得自己目前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记忆丢失。”贾梦心底里最大的伤痛被勾出来，“自从我一年半前晕倒，再醒来后，就几乎不记得原来的记忆了。只能偶尔迷迷糊糊回忆起来一些……”
“那是不是因为你失忆，所以才对自己患了精神病这件事深信不疑？”
“一定程度上，算是吧。我要是真的没病，又怎么会失忆呢。”贾梦难过地低下头。
刚刚停止哭泣的她，又开始感觉眼角热了起来。
“好孩子，你躺下来。”
马雷像一个助理，压住贾梦的肩膀，让她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平躺在床上。
在秦教授身份未明的时候，这样的要求，贾梦一定会百般拒绝。
但此时此刻，她深信这个慈眉善目的爷爷，一定是来拯救她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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