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一滩鲜血在空气里面传播着一股刺耳的味道。戚安看着张昭棋长时间地没有开口, 过了很久，他才点点头，轻嗯了一下。
自从感觉到张昭棋有些奇怪后，戚安就有观察过他, 可是眼前这个人真的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一切都是记忆里该有的样子，而且他已经恢复了一切关于过去的记忆。
“要不先出去逛一逛吧。”张昭棋比了个手势，立马有侍卫过来清理地面上的血迹。
[安安, 我们要去见一下那位祭司吗？]
[嗯，不过不是现在。]戚安在脑海里回应了一下，刚刚司茂应该是察觉了张昭棋会过来，所有特意没有将最后一句话发出声来。
他特意过来, 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见那位祭司一面。
就在戚安和张昭棋照例吃早饭的时候, 天空蓦地黑了一下。戚安抬头看了看那座震动起来的高塔，垂眸掩去了一抹深思。
“安安，你先吃, 我将那些事处理一下。”张昭棋的表情恢复了原样, 他和戚安说着的话还是带着一些温和对外。
“嗯。”点头看着张昭棋离去的背影，戚安突然皱了皱眉。
[统统，你有看到张昭棋刚才的表情吗？]
[有什么表情吗？]系统愣了一下。
[像是在厌恶。]张昭棋很少会有表情幅度变化很大的情况的, 虽然刚才只露出了一瞬，戚安还是捕捉到了他的表情。
除去厌恶, 还有……一点点的慌乱。
为什么黑塔的变化会引起他的这幅表现？
戚安的目光再一次放在了那座高塔之上。这座高塔是用来关那位巫师的。
婚礼的准备工作如期地推进着, 婚期如约而至, 戚安刚一睁眼就看到了侍女们已经捧着婚服进来了。垂眸了一会儿, 戚安还是将那件婚服穿上去了。
他跟着侍女走进了婚礼举办的场面。这里面有着数不清的人群，戚安大致扫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高台之上。
[杭曼？]系统愣了愣，[她就是那最后一位穿越者吗？]
根据世界的传统，在结婚的时候，是最好需要有一位祭司赐下祝福的。为了显示出自己的重视，歌德王国也是请了它们国家的祭司出席。
婚礼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不管内心是怎么想的，宾客们都面带笑容地看着两位新人进行结婚仪式。仪式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步，“下面有请祭司大人赐下祝福。”
“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很好听的声音打断了主持人的继续发言。
“怎么了吗，公主殿下？”
“张昭棋在……哪里？”戚安扭过头，看向了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
“我就是张昭棋啊。”少年神情不变。
“张昭棋是谁，为什么汤米王子说自己是张昭棋。”
“而且陆安公主也提到了这个人，不会陆安公主喜欢的人是这个叫张昭棋的家伙吧。”短短几句话就让场面乱成了一团糟。
“他应该是在高塔之上吧。”戚安看了他一眼，回答了自己所提的问题。
“高塔之上？”少年朝着窗户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沉默了很久 “我有哪点儿不像吗？”
“很像。”戚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为什么你还是看出来了……我不是他？”少年像是自嘲地一笑，“明明我们有着同样的脸，有着相同的意义，而且本质上是……一个人。”
“感觉。”戚安停顿了一小会儿。
“感觉？所以我真的特别嫉妒他，明明本质上是同一个人，就因为他是本体，所以他就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而我只能在等了你很久之后，才能幸运地等待到你来。”少年自嘲的意味更加浓厚了，“就因为他是本体，所以我想替代他都不可以。因为我根本……杀不了他。”
“就算我能够和他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你还是不会开心。”少年露出来了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我还是不如他，即使我在这个世界上是最先出现在你身边的人。”
最先陪他的人。
“茱莉？”戚安问了一句。
“是啊，茱莉，在张昭棋和其他穿越者们降临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我就恢复了自己的记忆。我……不甘。我知道的，按照事情该发展的那样的轨迹，我会死，然后成为他的一部分。”少年的眸色深了深，“可我不想这样。”
“因为……我想取代他。”少年将戚安的手拉了起来，“我知道你会降临在陆安公主的身上，所以我一直在你的身边等你。我让你戴上了面纱，是因为我不想有人看见你的容貌。是因为那个公主不配拥有这样的外貌，那段等你的时间内，我把看到你容貌的人都杀了。他们都……不配。”
“你是那位巫师。”戚安轻声问了一句。
“我是。”少年点了点头，“我想要默默地站在你身边，可是当张昭棋出现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了。你对他的情感很特殊，即使在我的插手下，他失忆了，你们还是见了面。”
“我很嫉妒，但是有很开心。因为我和他本质上都是一个人，可我又自认为和他是不一样的个体。”少年似乎叹了口气，“我想要替代他，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伪装成他。”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戚安看向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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