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转过头看见身边摞起来的一叠盘子，没忍住啧舌：“征神你这也太能吃了。你家里把你养活这么大可真是不容易。”
傅征刚去重新拿了一盘披萨回来坐下，闻言喝了口酸奶：“所以我推荐来吃自助是有道理的——这家披萨真挺好吃的，不知道能不能外带。”
这是他们班级聚餐，他们班内部团建挺好，每学期始末都会一块儿聚餐。坐在旁边关系不错的女生听得一脸震惊：“你还想带点儿回去当夜宵？”
“哎不是，那不至于。”傅征三两口解决了一块披萨，顿了顿又喝了口水，才道，“带回去给宿舍的小朋友当夜宵。”
宋颂：“……哦豁，我酸了。都是和学长住的，你们宿舍那小学弟怎么这么幸福，我当年就被我们宿舍的学长三天两头当小弟使唤。”
傅征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宋颂翻了个白眼：“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这可能取决于你是怎样的学弟。我们家衡衡那么乖，你看你——”
宋颂微笑着打断他：“闭嘴，吃这么多都堵不上你的嘴。”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傅征腻歪：“你那学弟哪里乖了？我上回去你们宿舍找你差点被你学弟吓出来，还怪凶的。”
傅征语重心长：“你要学会举一反三——”
“懂了，看人，怪我。闭嘴。”宋颂脸上写满冷漠。
傅征坐在原地笑了半天，转头去问正好路过的服务员能不能外带。宋颂撑着头叹气儿大不中留。陈媛媛听得忍不住笑，问宋颂：“征神和他们宿舍那个学弟关系很好？我记得是叫文衡？刚开学招新的时候见过一次。”
“好得跟养了个童养媳似的。”宋颂用食指点了点跟服务员认真讨论要外带哪种披萨外带多少的傅征，“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直的我都怀疑他看上了人家。”
傅征：“喂，别瞎讲啊。”
“瞎讲你是个直的？”
陈媛媛“哇噢”惊叹一声：“这cp我吃。”
宋颂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和傅征同学三年，大概也知道这人本质上有多直，所以开起玩笑来更加没有心理负担：“你可别说，你当年交女朋友的时候出来吃饭也没考虑过给人家带点儿东西回去吃。”
傅征有点不平：“你见过她吃夜宵吗？”
在一边兴致勃勃听故事的陈媛媛忍不住插嘴：“征神你这就不对了，你带不带和人家吃不吃是两回事儿，难怪人家和你分。”
傅征：“……我好冤。”
“别冤了。”陈媛媛道，“正巧，你帮我问问你们家文衡有没有兴趣春招的时候来体育部呗？我看他挺合适的，但是一直没有契机问问。既然你和他这么熟，就帮个忙？”
傅征想了想：“我帮你问问，但是他不一定会答应。体育部也太累了，一天到晚四处搬砖。”
“哎你帮我问问就行。你这两年都成功抓了那么多小朋友来体育部了，我们部里头一半的人都是被你含辛茹苦的劝导坑过来的，我相信你。”
“这我真不保证。他要不想来我就不劝了，干嘛这么坑人小朋友。”傅征一本正经地点明自己的立场。
宋颂喝了口果汁，幽幽道：“双标狗。”
傅征噎了一下，看向他手里的苹果汁：“果汁酸不酸？我看还没你酸。柠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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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衡从客厅给人视频补习回来便看见桌上摆了一盒冒着热气的披萨，微微楞了一下，听见傅征笑道：“顺路给你拎了点儿夜宵回来。刚做好的，趁热吃吧。要是冷了放进微波炉里叮一下也成。”
文衡眨了眨眼，放下手里的东西，坦然地道了声谢。他翻出来两双一次性手套，递给对方一双：“一起吃吗？”
傅征其实挺饱。任谁吃两个小时自助都能吃饱。但他怕文衡一个人吃不自在，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我吃一块吧，多了我也吃不下了。”
文衡吃东西很仔细。如果有一副刀叉的话傅征估计他会把披萨切成小块再慢条斯理地吃下去。现在只有手套，他便温温吞吞地小口咬着。细嚼慢咽之后夸一句“好吃”，再认认真真地吃下一口 。
傅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观察别人怎么吃东西。
他吃了一小块就节制地停了手，倚在桌边问文衡：“对了，你寒假回家的车票买了没有？”
文衡停下动作，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时钟，确认了一下今天的日期，然后摇头：“没，还早。我放假先不回去，快过年了再回。”
傅征怔了怔：“那你刚放假那一个月去哪儿？在学校待着？”
文衡不想显得自己很可怜，但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是吧，找几个朋友玩，顺便找点儿兼职做。”
傅征不知道在手机上翻翻找找些什么，隔了一会儿才道：“你要不要来我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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